【外嫁女婚恋】我和老陶(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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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力群(德文名:Li Qun Taubert),出生于上海,1982年大学电力工程专业毕业后从事技术及技术情报资料整理及英语翻译工作,1986年到德国曼海姆歌德学院学习德语,之后在中国与德国间从事中德文化交流、构建经贸往来。1995年,应聘美国摩托罗拉大学(中国培训中心)任教,同时在中国高等学院培训翻译人才。1998年年底后在德国柏林和墨西哥居住。个人兴趣爱好广泛,积极从事社会活动,现担任欧洲华侨华人妇女联合总会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德国柏林中国妇女联谊会名誉会长等。
本书已经完稿,希望能正式出版发行。有兴趣出版或者能推荐出版的人士请联系作者。邮箱:taubertdlq@hot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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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到德国,心情愉悦
初到德国
整个晚上我心中不时荡漾起种种温暖美好的思绪。自从懂事起,之后的二十年时间里,我经历了多少的痛苦时光。文革十年里我是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时时想着如何保护自己,保护家人,如何在逆境中求生存。文革后的十年里,不但辛苦地寻找着理想中的生活,再父亲去世后,还要尽到身为长女,照顾家庭的责任。我渴望被人关怀、呵护,被人爱,渴望有人接过我肩上的沉重的担子。这些奢求常常让我感到痛苦与惆怅。迪特和干妈一家的出现,使我看到了希望,体验到了渴望已久的美好情感和感觉。就算是苦尽甘来吧,我还是告诉自己要珍惜、爱护亲情、爱情、友情和人世间种种美好的感情。
香港短短的几天,我完成了我的个人领域中从社会主义向资本主义过渡的阶段。
一九八六年十月二十三日。当飞机降落在德国法兰克福机场时,我刚从昏睡中醒来。下飞机时我很惊奇几天前的刘姥姥心态和举止竟然没有重现。
去曼海姆歌德语言学院报到那天,我将最漂亮的衣服穿在身上还细心地抹上了口红。
接待室里,一位年轻的女秘书接过我手中有关上学的文件看完后问我:“贾小姐,请问您打算在我们学校读几个学期的书?”
“五个学期吧。”我没怎么思索就回答了。
女秘书一脸惊奇地问:“您知道每个学期的费用吧?五个学期需要一大笔钱。”
我没好气地回答她:“我读几个学期就会付几个学期的学费,您不必费心了。”
想到学费的问题我就头痛,这个女秘书第一天就捅了我的心病。第一个学期的学费我的德国朋友坚持为我付了,第二第三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将家中很多年来包括老外婆留下的积蓄换成了美元带来了德国,第四第五个学期的费用我还不知道在哪里。我只在想我可以出去打工或转学到普通的语言补习学校来继续后面几个学期的学习。
我是曼海姆歌德学院开办三十多年来第一个来自中国大陆的自费留学生。当时歌德学院被称为贵族语言学院,学费非常的昂贵。我进校后有人传出我的父亲是中国政府中的高级官员,拿了政府的钱将我送来留学,又有人说我有非常富有的亲戚在德国。我没有理会这些荒唐的传说,只是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赶快过了语言关去上大学、找工作。
开学的第一天我就发现歌德学院的日子不好过。
学院里的课程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三个级别,每级为三个学期(班),一学期为八个星期。
我进了初级一班。班上有来自不同国家的十四名学生、一名教授和他的一名助手。第一节课的内容是每个人用德语介绍自己。没想到班上的同学都有一定的德语基础并能叽里呱啦地说出一堆子话来。连“阿北侧得” 都没咬准音的我一看这阵势可傻了眼,赶紧将别人的发言用汉语拼音记下来。几个人说下来我揣摩出几个常用句型来诸如“我的名字是......” “我来自......” “我今年......岁,已婚或未婚” “我的爱好是......” 轮到我做自我介绍时,我就将有关信息填入几个句型中,偶尔还加上几个英文单词充数。 说到我的年龄时,女生们瞪大眼睛看着我;说到我仍单身时,男生们满脸兴奋; 说到我的目前爱好是认真读书时,周围一阵失望的嘘嘘声。
课间休息时,我身边围上了不少同学和我聊天。我放肆地用英语大侃大说,同学们响应热烈,在一旁听新闻的教授忍不住提醒大家:“请讲德语。”
班里同学有来自外国的德国侨民的后代、外交官的家属、美军军官的孩子、伊拉克奔驰轿车总代理的儿子、外国驻德国公司的代表、将在德国工作的外国学者、在德国进行政治避难的前东欧的政治家的家属,真是什么人都有。只有我来自神秘遥远的共产主义中国,是自费生。
歌德学院的授课方式很注重实践与理论的结合。她力求为学生造就一个浓缩的,带有一定强制性的语言环境,当学生适应了语言环境后才大力度地进行理论教育。我开始不习惯这种教学方式,觉得在没有掌握语法、大量的单词之前是无法开口讲话的。我想很多人有我这样的问题,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中国人在学习外语过程中能读会写但缺乏听讲能力。
第一周的课我几乎什么都没听懂,什么问题都回答不上。我没有中文的德语语法书,没有德语单词量,没有对德语中不规则动词变化的基本理解,连查字典都查不了。尽管我十分地努力,回家作业和课堂作业本上仍布满刺眼的红杠,问号的和叉叉。课堂上我几次举手请求教授用英语简单地解释一下我实在听不懂的地方都遭到拒绝。教授很客气很认真地回答:“贾女士,歌德学院用的语言是德语。” 有一次我急得差点去找校长要求退学了。
我住的学生宿舍离学校有好几公里远,周围除了民居外没有什么娱乐场所。一到晚上那地方就静得好像一大张黑朦朦的油画。
单身学生宿舍里有床、桌椅、柜子外,靠门边的一处有个小小的洗手池。门上开了一个长方形的小口,小口中安着一块可以向内翻动的玻璃片,通过这个小口还能看见门外的动静。玻璃片向外的一面贴着住者的名字。每层楼面上都有公用的厕所和淋浴间,还有公用的厨房和冰箱。我呆在宿舍里的时间几乎都用在背单词、查字典上面。
晚上七八点钟时候,走廊里经常会有一阵子的脚步声和喧哗声。本班的、别班的,还有外校来得的男女同学相约出去的。他们出去聚餐,蹦迪,有钱人家的学生开崭新的轿车出去兜风。开始的几天,每天都有男生来敲约与我出去。我只翻小玻璃片而从不开门。我告诉敲门的人我不想出去或是说我已经有了别的约会。我很害怕晚上有人敲门,很怕从小门洞里看到男人的脸。过去的三十二年里我一直生活在群体之中,现在进入了单体的生活环境,有种惶惶然的感觉。当有陌生人想进入这个单体环境中时我就显得束手无策。我尝到了孤独的滋味。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想念家人,想念中国我熟悉的环境,想念迪特。我几乎每两三天就要给家人和朋友写信。
我的德国朋友海纳因工作关系调去了别的城市,每个星期六我去一家由我的曾经留学德国的姨夫介绍的德国教授夫妇家做顿饭外几乎和外界没有什么联系和交流。
外出乘车、购物看不懂,听不懂,说不出。有一次兴高采烈地买回一罐熟肉,打开尝了觉得怪怪的,一问别人才知道是罐狗食。
上课时,学生们围着教师的讲台坐成半圆形。位子不固定,桌友也不固定。一个多星期后,有几对男女桌友固定了,位子不固定。我的位子固定了,桌友不固定。为了避免烦人的感情纠缠我告诉所有的人我有个男朋友在中国。没想到有人对我说:“恋爱的人得在一起,分开了就不算。” 还有人说:“贾,你别一个人单相思了。中国的那个没准有别的女朋友了,我不信他会像你那么认真。” 那时我第一次亲身领教了东西方传统道德观念上的差别。
没几天,我就听见有个男生说我怕见男人是因为我有性障碍,对交男朋友没自信心。听了这话我有点哭笑不得,但也没太在意。
两星期后我渐渐习惯了歌德学院的学习环境,渐渐能跟上了进度了。我弄明白词性、变格后,就能查字典了,从而积累了一些基本有用的单词、学会一些简单的语法。
我给迪特写了一封信告诉他我在德国的学习和生活情况。在结尾的地方我写道:我很想念你。
二月二十五日,迪特来了一封长长的回信。信中开头他告诉我他在迅达上海电梯厂的工作很有起色,渐渐得到中国同事的认可。有天他在全厂职工大会上发言后,台下的掌声持续了很久很久。他接着写道:“亲爱的力群,收到你的信我高兴极了......学好德语对你今后的生活非常重要,一定要努力坚持......你的出现改变了我对自己生活模式的看法,你的离开让我意识到我的生活少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下班后回到宾馆我感到一种难忍的孤独......我非常想念你。” 在结尾的地方,他写道:我爱你。为了这三个字迪特经历了一次严肃的、认真的心境旅程。旅程终于结束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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